我真的走了。
没有人送别,也没有跟谁告别,拖着一个26寸的行李箱,把自己的一句再见留在公交站的招牌边。
虽然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,但你知道其实哪里都会天黑。
坐在车上想着,想养一只猫,要么养一只走路哆嗦站都站不稳的小奶猫,要么养一只心高气傲抱都抱不动的大肥猫, 一个楚楚可怜让人有宠爱欲,一个傻乎乎胖嘟嘟让人有食欲。
可是两个月之后我就不能陪它了,不能做一个半路落跑的主人。
就算我照顾不好你,也担心没我你更照顾不了自己。
到后来车上人越来越少,只剩我和前面一对母女。
小女孩坐在妈妈的腿上,妈妈用纸巾轻柔地擦去她头发里的汗水,然后小孩子躺在她怀里,偶尔抬头,郑重看妈妈一眼,再若无其事安伏在胸口,好像这样也要确认她还在旁边。
真真是温情,看得心都化了。
想着小女孩也许会像曾经的我一样,常常告诉妈妈,我每天都喜欢你,我喜欢每天的你,每天我都喜欢你。
好像看到岁月在她们脸上演化,小手小脚开始长大,一轮一轮的人生,就像我们一直在经历的今天明天。
一个人走路或者坐车总是喜欢听歌,有个声音在会比较安心。
听《七友》已经很久了,只是一直没认真看过歌词,特别是后半段,那时候才明白“七友”原来指的是守护在白雪公主身边的七个小矮人。
是谁说小矮人对白雪公主是爱情的呢,音乐喜欢爱情题材,更偏爱爱而不得的心酸,连童话都不能幸免。
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一个人,而他不喜欢你,那么也许,你该学着更喜欢那样无辜的自己,《浪费》只是一首歌,只是歌,不能当作践行标本。
后来日头正烈时下车。
拉着行李箱走了几百米,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,用余生作战,是真的重,好像什么都有,我怎么是个这么麻烦的人,是有一点嫌弃自己了。
最后面对楼梯,甩甩没力气的双手,只能打开箱子取出电脑和书这样重的先拿上去,分两次运完。
总算还是抵达, 小窝一切安好,差我给一个体温。
只想躺下去睡到明天的日上三竿,但,为了觅食还是要出门。
累到一个境界
余光里一辆车子正驶过来,心里计算一下距离,好像可以撞上自己,只是心沉一下,还是保持原状凛冽走过去。
连求生欲望都交给别人的注意力。
这个场景有点熟悉,每次从健身房出来都有这种力气耗尽的感觉,去了那么久的地方暑假还是关门了,还好我也离开,不然一到晚上就会因为不得不改变的习惯而不知所措。
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画画,被一声狗吠拉回现实。
再刷几根发丝这幅图就完成了,可是外面天全黑了,填鸦式的漆黑,不免心惊。
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啊,四周都是陌生的空气,邻居的话家常,都是听不懂的口音,甚至路边的小狗,都带着好奇的眼光摇摆着尾巴打量我。
也许我不怕一个人去到各个陌生的角落,却害怕一个人看天亮变成天黑的失落,可能还有决定睡觉时候关灯之后一瞬间房间的沉默。
所以劝自己快点睡着,翻一次身规劝一次。
嘿,卢梭,你当时写《瓦尔登湖》的时候几岁 ? 那时候没有蚊香吧,你是怎么处理河边的小蚊子。
逾期而至的盛夏,我和房间交流不完的心事,也许之后还会有一株植物造访,可惜这时不能造一个嫩绿的葡萄架。
靠在床头,空调呼呼吹着,全身裹着被子,时不时摸摸凉凉的手臂,捧着Kindle看一本书,时间缓慢静止。
没有不满意,因为头发上残留的新的洗发露味道很好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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